早安~
在台灣這樣的都市大型空地,會變成什麼樣子呢?
能不能有變成森林的可能?(小編是覺得很難啦!)
在台灣這樣的都市大型空地,會變成什麼樣子呢?
能不能有變成森林的可能?(小編是覺得很難啦!)
【柏林現場】這片大型都市空地 不蓋大樓、百貨和蚊子館,現在它是一座七十萬人享受的「農樂園」
如果在台灣,地鐵出口旁、十五座籃球場大的廢棄空地要開發,它會變成什麼模樣?社企流來到柏林, 見證一塊空了六十年的市中心荒地,如何不靠辦公大樓、百貨公司、豪宅,用一座「農園」為都市帶來新生。
文、圖:劉致昕
從Moritzplatz地鐵站走上來,大圓環的一角是柏林最大的藝術百貨,一整棟建築藏著在地文創品牌、是近來的文創熱點。另一角,新開的旅館招牌光鮮亮麗、遊客絡繹不絕。聞名全球的co-working space Betahaus隔著一條街相望,高級家電、汽車、網路巨擘都在裡頭找人才。
七年前的這裏,其實只有一片荒蕪。
離柏林圍牆兩百公尺左右,這裏是廢棄、貧窮、被工業污染的地方。戰爭摧毀了一切,圍牆隔絕了生活。這片地戰後六十年了還長不出生氣。
如今,這一區仍然是柏林最貧窮的地區之一,但也出現了柏林房價最大漲幅。
我跟著一對推著嬰兒車的夫妻走,他們走向了圓環另一角,小女孩認出了那個門,她跳下車,爸爸哭笑不得的叫聲中她自己跑了進去,我跟著進去卻迅速的在有如迷宮般的植栽間跟丟了女孩。
Prinzessinnengarten根本是座植物園!十五座籃球場大的地方,柏林人用超過五百種植物佔領了它。它也像是酒吧,在樹下、吊床旁邊,人們坐著喝在地釀的啤酒。它還是上班族中午吃飯的地方,不太一樣的是蔬菜都是這裡種的或者柏林小農現採載來的。當然,它還是座音樂廳、小小圖書館、跳蚤市場、腳踏車修理站、堆肥學校、社區活動中心、養蜂教室⋯⋯等。
於是你可以理解,這座農場為什麼每年吸引超過七十萬個都市人鑽進這座森林。於是我們開始想,有一座農園的都市生活,會是怎樣?
「其實一開始我們只是想著,有沒有可能創造一個以未來為導向的城市生活型態?」Prinzessinnengarten創辦人克勞森(Marco Clausen)說。2009年開始至今,這裏已成為英國衛報口中「全球十大都市農場創新」的神秘基地。跟著他,我們一探究竟。
未來都市生活?
他口中的未來,其實來自古巴。創始團隊在一次的古巴行中看見人們在城市裡仍然進行農耕,人跟土地的關係沒斷,都市生活跟綠色交雜,解決城市中的擁擠也種出想吃的東西,柏林行不行?
他們找了這片地。當時的柏林百廢待舉,兩德統一後的經濟遇上危機,柏林更因房地產崩盤,舉了大筆債蓋房子的市政府走向破產。「當時好多空地,人們可以盡情地利用,不用什麼錢,政府也包容的看大家玩出新的可能性,」他回憶那個不需要太多錢,卻擁有滿滿文化的時代。
他們找到現在的Prinzessinnengarten,一個附近完全沒有商業活動的地段,「戰前,這裏可是百貨公司、購物大街哎,」克勞森說,戰爭時百貨公司炸毀,接著東西德隔著柏林圍牆迎來六十年的冷凍。破舊的地段住著城市裡最弱勢的族群,土耳其以及各族裔的移民。
「不如用這塊地把人都連結起來吧?」他們心想。
從一座農園長出的社群
一整片六千平方公尺的Prinzessinnengarten幾乎全開放,只要找的到地方坐下來,任何人都能使用。「我們希望讓它盡量是免費的,」克勞森說,保持開放,「像是一座平台一樣,各種對都市生活的實驗都可以在這發生。」
2009年實驗至今,每年四月到十月是天氣允許的營業時段,Prinzessinnengarten每一週有兩次園藝教室、每個月一次re-use工作坊,每天十一點到晚上十一點的酒吧跟小農餐廳是獲利來源,其他還有烹飪課、蜜蜂養殖、廚餘工作坊、Maker社群的活動、在地社區自發的課程等。
週末到訪常常可以看見不同的表演,音樂、朗讀、舞台劇。週間,校外教學的學生從幼稚園到大學都有。他們試著將人帶回來,而人真的回來了。
「我們發現,他們是一群另類的(alternative)中產階級,而且每天來的都超過十個國籍。」
我看著星期一午後,在樹下坐著喝地方自釀啤酒、吃小農沙拉,走時還順便為自己植物澆水的人們,換個場景,他們大概就是台北咖啡館、小農市集裡的那些。
克勞森補充,二十到四十歲,喜歡手作、自然,對好食材的追求以及高環保意識,有小孩的特別有消費意識。換句話說,這些人挑惕,但只要能找到能滿足他們的地方,他們將是高含金量的忠實顧客。
但隨著六年來的發展,柏林的國際化無庸置疑,以好食材、園藝、循環經濟為主體,不同文化的中產階級跟學生在此交流,Prinzessinnengarten成為創意階級最愛的去處之一,多元的發展引來包括華爾街日報、德國明鏡週刊、國家地理雜誌等超過百家媒體報導。
「農樂園」社區,引來資金覬覦
中產階級湧入的結果,讓社區重生、地價上漲,差點就此迎來終點。
在2012,柏林經濟開始有起色之後,國際資金在金融危機之後湧入德國,市政府急著想收回Prinzessinnengarten,「當然,他們想讓這塊地私有化,就讓出最高價的得標,這樣拿最多錢啊,」克勞森回憶當時的絕望。就跟所有遇到資金探詢的政府一樣,背著債的柏林市政府當然沒有二心,只向著交易。
這座農園中長出的社群派上用場。連署快速的展開,利用網路、用群眾募資,不管是養蜂、種菜、Maker社群、獨立樂團甚至在這賣書的作家們,全都出動了!
一波怒氣在農園裡聚集,一波波對農樂園的渴望也集合了。連署期限內三萬的名字扎扎實實的一一收回。
市政府只能停下腳步,協商。到2018之前Prinzessinnengarten都暫時不會有事了。
像是現在與未來的對抗。Prinzessinnengarten成功的在城市中喚起了人們對環境的意識,人們也在此重新連結,重新與土壤互動,這裏鼓吹的循環經濟也幫助柏林邁向環保消費跟低碳發展,更別提那一堂堂的課所扮演的教育角色,你在城市中的哪裡可以看見五百種植物?甚至,十五座籃球場大的都市農園讓這裡夏天活生生比商業區低了三度。
「我們就像是樣本一樣,讓世界知道一座城市該怎麼長成可以好好生活的樣子,」
克勞森形容自身的價值,只能靠餐廳跟酒吧支持營運經費,但社會價值當然不只。全德國現在有一百五十座都市農園,都是參考Prinzessinnengarten的營運方式,而他們也正起草政策白皮書,希望政府在看近利的同時,別忘了人類未來生活所追求的價值。
一場用農園更新都市的革命正在進行,城市裡有什麼可能?農業,會不會與都市生活的未來共好?Prinzessinnengarten六年的故事或許已說明了一半,但人們能不能走出冷氣房擁抱另一種生活? 答案還未揭曉,還等著每一個都市裡的人用行動回答,「農樂園」與百貨公司,你選哪一個呢?
核稿編輯:金靖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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